“啪——”
这时便听钱姨娘屋里传来椅子倒地之声。
“姨娘!”云娇心道不好,忙挑帘子走了进去。
点了蜡,便见钱姨娘站在门边不远处,大抵是她听到了莎草的话,步伐踉跄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椅子。
“姨娘。”云娇去扶她:“你先歇着。”
“娇儿,都怪我,都怪我!”钱姨娘抱着她痛哭:“我早该将薄荷打出去!她竟敢私自怀胎!我只是想你父亲多来几趟,谁晓得……”
云娇怔了怔才恍然大悟,原来姨娘早已知晓,只不过放任父亲荒唐行径,只为了让他多来自己院中几次。
女子这一生,若是所嫁非人,真就太可悲了。
“事已至此,姨娘哭也无用。”云娇叹了口气:“你怎的不早与我说,你该晓得,你管束不住薄荷的。”
“你是我的女儿,这种事情,叫我如何与你启齿!”钱姨娘流泪不止。
“先歇着吧。”云娇将她扶到床上,实在不得耐心再安慰她了。
这若不是自己姨娘,她倒好骂得,这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作自受!
可这是自家姨娘,她能如何说?
只是闷闷的回了房。
“姑娘,院里的婢女……”蒹葭见她回来了,忙来与她说。
云娇摆了摆手:“我都晓得了,打热水来,我洗了睡,我累了。”
蒹葭见她似有不快,与木槿对视了一眼,二人皆不多言,伺候着她洗漱一番,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