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由钱世海扶着,一条腿往前蹦。
但一条腿到底体力不支,且这般一蹦,难免牵扯到那只伤脚,直痛的冷汗直流,没蹦几步便不大吃不消了。
眼见着走得最慢的钱芳馆带着一双儿女,都将他们夫妇二人越甩越远,丁氏心中越发焦急。
个老不死的,死了也不消停,棺材还砸了她的脚,否则她今朝定然是第一。
第一自然是不谈了,但起码也不能落在最后,可要怎生回去呢?
她脚上疼痛,心痛又焦急,扭头想冲着钱世海发火。
但见他弓着腰扶着自己,忽地面色一喜,一把拉过他:“世海,这般慢慢走什的时候才能到家,不如你来驮我。”
“我驮你?”钱世海不情愿:“我哪驮得动?再说,这青天白ri的,块块都是人,成何体统?你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有什的可笑的,你四妹夫哪不曾驮你四妹妹的?这些年了,我也不曾望见哪个牙笑掉了!”丁氏理直气壮。
钱芳祥当初刚成亲,三朝回门之时,雪天路滑不慎摔坏了腰,吉荣尚心急火燎的,也顾不上旁的,驮起她便去了集市上的医馆。
当时可是许多人都瞧见的,还惹出来一阵闲话。
“你背地里笑了她多少年了,平常无事想到就拿出来说,到这刻,又不好笑了?”钱世海胸口发闷。
怎什的话到这婆娘口中都是正着说有理,反着说还有理?
“别说废话,我就问你驮不驮?”丁氏两手叉腰,双目一瞪,摆出架势来了。
钱世海今朝已是一个头两个大,不想再节外生枝,认命的弯腰:“驮你,驮你,上来吧,真是前世里该你的!”
丁氏这才算是心满意足,趴在钱世海肩头指挥他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