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温琴心柔声轻唤,望着手中解药,心虚不已。
有她这样的徒弟,确实是让师门蒙羞,干娘将她逐出师门也是应当。
“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阮神医捏捏她脸颊,笑道,“你医术虽算不得绝好,却也不差,我能解此毒,只因我曾同老东西斗法十年,深知他的路数。”
“你且记住,行医者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固然好,最重要的则是济世救人的仁心。”阮神医打开窗棂,目光扫过医馆外长长的队伍,回眸冲温琴心笑,“你做得很好。”
京城中人似乎多了不少,非逢集市也热热闹闹,尤其是樊市一带。
第三副药喝下,裴砚放下药碗,含笑凝着为他擦拭唇畔药汁的温琴心,轻道:“蓁蓁可以放心了?”
“吃药还得让人盯着。”温琴心美目娇嗔,横他一眼。
她收起锦帕,正要将承盘端出去给珍珠,纤手刚触到承盘边缘,便被裴砚圈住腰肢,捞在膝上。
“待会儿要出门,今夜许会晚些回来。”裴砚薄唇轻轻蹭她耳尖,酥麻的痒意顺着颈侧,直往心尖上窜,“蓁蓁别忙,陪我说说话。”
“你……你说话就说话,不许胡闹。”温琴心嗓音发颤,稍稍避开些许,粉颊含春。
正值日暮,暮色将瑰丽的晚霞往远处推移,沉沉夜幕一寸一寸拢在京城上方。
天气已不那么冷,温琴心身着春衫、罗裙,香罗带束在腰间,勾勒出冬日里将养极好的身段。
裴砚扶住她腰腹,下颌抵在她颈侧,视线被她身前艳丽的山茶遮挡,望不见香罗带系成的蝶结。
他眸色略沉,却依言没胡来。
“蓁蓁被我连累,没了师父,怨不怨我?”裴砚语气略带愧疚。
或许,对刘道长,他不该赶尽杀绝。
温琴心摇头,微微侧首,望着他,眉眼温柔:“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