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顾璟他们,谢德春心事重重地回到二堂,还没坐稳,一名中等个头的男子突然从次间出来。
谢德春见了他,也不惊讶,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顾璟因何而来?”男子问。
谢德春道:“为了街那个死人,说是死者的母亲去客栈找的他们。没事,既然他们还有闲情逸致管这等鸡毛蒜皮的事,证明他们应该不是冲着陈玉章来的。”
“可是今天午,陆冰河又去提刑司见陈玉章了。”
“陆冰河?”
“武威伯陆坚的嫡次子,陆敬,是他三叔。”
谢德春喝茶的动作一顿,眉头皱起:“他怎么来了?”
“他是和顾璟李逾一起来的。”
谢德春面色凝重起来。
“范氏死了,你手中已无筹码,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动手吧。”男子道。
谢德春迟疑:“可是陆敬刚刚死了两年,他的学生如果又死在河中府任,那我……”
“你以为他不死你就有好日子过吗?他死了,你最多被调走。他不死,他手里的东西若是落入朝廷手中,那你,便是通敌叛国满门抄斩。”男子说到此处,眯起眼盯着谢德春道:“或者,你还想着万一事发,便把实情讲出来,来个将功补过?”
谢德春额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忙道:“不敢不敢,下官不敢。那、那等顾璟他们离开,我就动手。”
男子道:“你自己看着办,总之,尽快。”
一行出了府衙大门,推官低声下气地问顾璟:“不知道大人想先去何处调查?”
顾璟道:“既然尸首是在绸缎铺外发现的,自然是先去绸缎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