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冰河看着她,四目相对中,他看出她的纠结与彷徨,于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姚征兰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良久,问道:“大舅舅战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冰河道:“你还记得陶汉义吗?”
“记得,他是舅舅的副将。对了,前不久我还在哥哥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封他的家书,带血的。”姚征兰道。
“那是我寄给子明的。”
“是你寄给哥哥的?可是,为何?我看了那封书信,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啊。”姚征兰不解。
“那不是普通的家书,家书上所提到的地点,是我爹当年的兵力部署。”陆冰河道。
姚征兰双眼瞪大,嘴唇微张,却没能发出声音来,过了一会儿才找回思绪,问道:“那你是如何拿到这封家书的?“
“陶汉义死后,从他尸体上搜出来的。”
姚征兰反应了一下,问道:“也就是说,这封信他没送出去?”
陆冰河点头,道:“有两种可能,一,他是奸细,大战前夕写了密信,却因为某种原因没能送出。但我爹身边不止他这一个奸细,所以兵力部署还是被北鞑提前得知并反制。二,他不是奸细,真正的奸细泄露了计划,并写了这样一封家书放在他身上以达到金蝉脱壳的目的。”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姚征兰追问。
陆冰河看着她,眼露悲痛:“还有三舅舅。”
“三舅舅……三舅舅怎么了?难、难道……”打击接踵而至,姚征兰快有些受不住了。
陆冰河没回答她的问题,移开目光道:“你应该知道,自从三舅舅病逝,他的书童建诚就不见了。一个月前,我在街市上遇见了正在乞讨的建诚他娘刘氏。刘氏向我哭诉,说当年是建诚被外人收买,给三舅舅下了毒。三舅舅死后,总有一帮凶神恶煞的人过来找建诚,问他要什么奏折,建诚拿不出来,只得带着她东躲西藏,九个月前不慎跌进河中溺死了。”
姚征兰用手捂住嘴,潸然泪下。
陆冰河见状,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最后默默起身,出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