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闻言,猛地一抬胳膊,对顾璟做出割喉的动作,只听嗤啦一声,衣服的右侧腋下顿时撕开一道大口子。
李逾:“……这可不怪我。”
姚征兰高兴道:“自然不怪郡王,还要谢谢郡王呢。”
李逾把她的衣服脱下来,换上自己的衣服。
顾璟在一旁问道:“此举究竟何意?”
姚征兰拿着自己那件腋下撕裂的衣服对他道:“大人,我们若是穿着合身的衣服,不管你怎么动作,一般来说,腋下这里是不会撕裂或者脱线的。只有穿着嫌小或者嫌紧的衣服,然后再做出像郡王刚才那般抬起胳膊的动作,腋下才会因为受力而撕裂,对吗?”
顾璟点头:“没错。”
姚征兰道:“秦珏脱下来的血衣,外衣和里衣的右侧腋下,都有不同程度的脱线,左侧腋下却没有。”
“竟有此事?”顾璟和李逾异口同声。
姚征兰道:“真的,我刚才去看过。”
顾璟当即着小吏去把血衣取来,和李逾一看,果如姚征兰所言,右侧腋下有脱线。
李逾道:“该不是狱卒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暴力所致吧?不对,若是暴力所致,也没道理里衣外衣都是右侧腋下脱线。”
“正是。”姚征兰道,“虽然据秦珏的长随桂生所言,这件外衣是秦珏头一天穿,也许存在不合身的可能。但里衣却不是新的,若是不合身,秦珏总不会还一直穿这件里衣。而且里衣腋下脱线的程度比外衣腋下脱线的程度更严重,证明里衣比外衣更不合身。”
“这很好理解,里衣一般会做得比较贴身一点,而做外衣要考虑到里头要穿里衣,一般都会在里衣的尺寸上适当放大一些。”顾璟道,“所以你还是认为凶手另有其人,那个凶手穿上秦珏的衣服杀了舒荣,再把衣服给秦珏换了回去。因为秦珏的衣服对他来说不是那么合身,所以他在做出杀人动作时,崩开了衣服右侧腋下的线。”
“这是最能解释这一现象的情形,可是却不符合案情。”姚征兰皱着眉头道,“据秦珏交代,他推开客房的门时,舒荣已经浑身是血地坐在地上了,也就是说,那时候舒荣已经被杀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秦珏当时花眼看错了,舒荣还没被杀,那舒荣又不傻,岂会眼睁睁看着凶手打晕秦珏,换上他的衣服,然后再来杀自己呢?”
“得,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李逾道。
“这料子也不算是多难得的料子。”顾璟看着外衣的料子若有所思,忽然问李逾:“你一共有多少件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