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脸一垮道:“方才不是跟你说都办妥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对不住,今日一直忙王明坤的案子忙到方才,没关注这件案子的进展,所以是最终的判决下来了么?”姚征兰歉意道。
“是啊,我一听说卢十六的父母妻儿被判流放,就立刻进宫去求太后。方才太后已经下懿旨,赦免卢十六的父母妻儿,并将他们接到她名下的皇庄上去生活。”李逾一脸邀功的表情,“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姚征兰不知其中利害,还欢欣道:“多谢郡王救了他们一家人。”顾璟却是疑惑地看了李逾一眼。
照理说,就算他今日进宫去求情,太后也应允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人从牢里带出来并送到太后的皇庄里去生活。赦免一名犯人并不是简单下一道旨意就行,中间有许多手续要办的。更何况此案相关人等此刻正在风口浪尖,太后如此雷厉风行,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征兰没在官场待过,哪里知道这些,接着问李逾:“那卢十六呢?”
李逾皱眉道:“判了凌迟处死。按理说他昨天就该用我给他的药自尽了,到现在都没他自杀的消息传来,恐怕这小子是不欲连累我,准备去承受那一身剐了。”
“他倒是个刚烈的。”姚征兰感叹了一回,忽然想起她忘了个重要的人,忙问道:“那耿七判了什么罪?”
李逾笑道:“放心,审案时我就故意弱化他在此案中的作用,所以他不会与卢涛的死联系在一起。只以欧伤人入罪的话,大约打个四十大板就可以回家了。”
姚征兰面上一喜,道:“我要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她出去后,剩下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我就当你糊涂,之前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明白了而已。我原谅你出尔反尔,但我劝你放弃,毕竟在她心里你对她有恩,咱俩若是闹得太难看,她心里也不会好过。对自己的母亲,你一定比我更了解。看她对许黛君的热情模样,你也应当明白,她心里未来儿媳的标准是什么样的。明知不会有好结果的事,强求只会伤人伤己。”李逾道。
“你说起我来头头是道,就敢保证自己此番作为一定会有好结果么?”顾璟道。
“你在跟我比吗?咱俩虽然出身差不离,但为人处世天差地别。就拿今日我进宫劝说太后赦免卢十六妻儿老小一事来说。太后与皇上商议,皇上从朝廷与后宫两方面给太后剖析厉害,坚决反对,换做是你,还能达成目的么?”
顾璟不语,他不似姚征兰单纯,知道要赦免卢十六妻儿老小,不是说卢涛可恶卢十六可怜就行的。流放他们,只是一件小事,若说要赦免他们,那就牵扯了多方利益,肯定会有很多人跳出来反对。
“你到底做了什么?”想到这一层,顾璟愈发狐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