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她们既争这华胜,那必是喜欢的, 既是喜欢的, 必然日常佩戴。那这华胜上应该会沾染些许佩戴之人常用的香泽。
闻过两人的帕子之后, 她迎着风呼吸两次,待那有些呛人的香味散去后, 又去嗅那华胜。
一嗅之下却是微微一愣,接着又仔细嗅了两次,然后从树下走出来,拿着那华胜在阳光下仔细看。
“姚评事,可有分晓?”诚安县伯问。
姚征兰似自语又似问他道:“这华胜上怎会有血?且看这血渍深嵌纹理之中,并非普通擦拭所致,必得是整枚华胜都浸泡在血泊中方致如此。”
妾室张一听这话,不知想到什么,指着妾室李骂道:“你这毒妇,你好恶毒的心思!这华胜我不要了,你自己戴吧!”说着气冲冲地走了。
妾室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骂道:“我呸!你做下这般恶心之事,还想来晦气我?烂穿了你的心肝!”骂完也甩甩帕子走了。
方才还熙熙攘攘的一群,瞬间散了个干净。
姚征兰不明所以,问还在一旁的诚安县伯:“这是怎么回事?”
诚安县伯一脸赞赏地看着她道:“要说我这后院来过不少大理寺的官员,论办事效率,姚评事,你可是这个。”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啧啧道:“不过你一介男子,能想出这般阴损的借口来,倒是委实不易。”
姚征兰:“?”
“不知县伯此话从何讲起?我如何阴损了?”
诚安县伯一脸“你就别装傻了”的表情,“这女人的华胜如何会浸泡在血泊中?除非是月事期间不慎落入恭桶。如此晦气,她们自是都不要了,姚评事真是好计策。”
姚征兰:“……县伯误会了,我并非为了平息干戈故意胡说,这华胜上确实有血渍,不知这华胜县伯是从何处得来?”
片刻之后,姚征兰袖子里揣着那枚谁也不要的华胜刚刚走到前院,斜对面的回廊里头忽然出来两人,其中一人见了他,扬声唤道:“姚兄!”
在这里听到这样陌生的一声“姚兄”,姚征兰心中不免咯噔一声,自是不愿停留,便佯做没听见,目不斜视地往前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