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听出她话中不虞,默了一瞬,道:“姚公子去岁才到京都,在京中人头不熟,我去唤几人与他组队。既然他是替我打的,也不能白白让李逾捡了便宜。”
李婉华听他这话里意思是想赢那柄如意,这才点头同意他暂离。
姚征兰来之前根本没打算上场打马球,事实上自从大舅舅去世后,她已经三年没有打过马球了,骑装球杖一概没带。衣裳还好处理,袖子扎起来就好了,只是要找人借柄球杖。
从马厩牵了自己的枣红马出来,她一抬头,便见顾璟拿着柄球杖向她走来。
“何必自告奋勇?头上的伤都好了?”顾璟目中一点寒凉,显然并不感激姚征兰强出头为他解围之举。
姚征兰也不需要他感激,她只是做了她觉着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而已。
“不过是皮肉之伤,早就愈合了。”姚征兰有些心虚地看了顾璟一眼,小声道“顾大人,我三年不曾打过马球了,若是一会儿输了……”
“输赢无所谓,保护好你自己。”顾璟将手中球杖递给她。
姚征兰接了,看着球杖手柄上的精美雕花,又掂了掂重量,错愕:“这是女子的球杖。”
“借的,放心,远看看不出来。”顾璟看了眼远处在球场上驰骋的李逾等人,道:“待会儿你就当副前锋,负责传球就好,我另找三人与你配合。”
姚征兰乖乖点了点头。此番上场她也是迫不得已,并不想太惹人注意。
当她骑着马扛着球杖来到场上时,本在遛马的李逾策马跑到她身边,倾过身子低笑道:“姚公子,我真的不好男色,待我赢了这场比赛,便证明给你看。”
“郡王,您身份尊贵,何必一再拿我消遣?”姚征兰道。
“诶?怎么能是消遣呢?我是认真的。这场球赛彩头是我皇祖母赏的一柄并蒂莲花玉如意,并蒂莲寓意为何,姚公子乃读书之人,当是明白吧?这是我皇祖母希望我与我表兄能尽早成家之意。待我得了这柄玉如意,我便派人去贵府向令妹下聘,如此,可能证明我不好男色?”李逾道。
姚征兰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恼怒地瞪圆双眸:“郡王开这样的玩笑,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李逾又笑了起来,洁白的牙在膏红唇色的映衬下灿灿如雪,“姚公子如此气愤,是以为我在拿此事开玩笑?也就是说,若我不是在开玩笑,姚公子便不会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