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桐吃着床头柜上的果脯,主动把手里这一把不大于十的小牌展开,光明正大地密谋:“兄弟,你要知道,咱俩是一伙的,可以看,但是没必要——要不然投了吧。”
我啧了一声,不耐烦道:“管不上就说话。”
正狂着,病房门被敲响了,我头也不回地喊了声进。
我的俩朋友见到来人后,从吊儿郎当到正襟危坐,齐刷刷地跟季行辰打了声招呼。
季行辰应声,看着我与好友之间和谐的氛围,凉飕飕地给我扔眼刀:“孤独?”
我扔了手里的扑克,立刻乖巧懂事还戏多地躺回了床上。
张顺理是个有眼色的,说了几句祝康复的吉祥话,不在这当电灯泡了。
杨桐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很想在现场实时吃瓜,又怕过后被我生吃了,一步三回头地被张顺理勾搭走了。
季行辰的身上跟自带吸引我的磁场似的,我总控制不住地想向他身上贴。
季行辰用吃饭的小餐桌把我们隔开,将带给我的生煎包放到了桌子上。
特意装在饭盒里的生煎包还跟刚出锅一样,冒着温腾腾的香气,外皮焦香,肉馅鲜浓,我咬了一口就吃出来是我从前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店。
这家店过于传统,不提供线上外送,我下班回家的路上会经过这家店附近,失忆这段时间以来也想买来着,但懒得排队,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吃到。
“辰哥,你真好。”
季行辰又很现实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书,把我当成一台盖章机器:“吃完把这份文件签了。”
我接过来就要落笔。
季行辰敲着上面的文字:“你看清内容了吗?”
我比他还理直气壮:“要是别人送来的文件我肯定会认真审阅,你给的,就算是卖身契我也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