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死不活道:“不当人的是您十九岁的儿子,您二十五岁的儿子还能抢救一下。”

“也不怨你。”方晴兰摸着自家儿子的狗头,“颅脑损伤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智力。”

我总觉得我又被我的母亲内涵了,但我没有证据。

不过自从我“穿越”以来脑容量确实不太够用,之前跟季行辰学习企业管理时,背个员工名单都要吭哧吭哧看半天,说是付出双倍努力都不为过。

“你可真是长大了啊,有主意了,出车祸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

我哑然,二十五岁的我是个什么事都自己扛的锯嘴葫芦,连累字都不会说,大抵是不愿意让家里担心才瞒了下来。

我搂着方晴兰的腰蹭了蹭:“是我错啦。”

许久不曾见过自家儿子这一面的方晴兰亦愣了下,眼眶微红——成长何尝不是一种蜕变与遗忘。

随即,方主任扯开了我的脸:“停停停,别蹭了,衣服上脏的很。”

“所以大夫,我还有救吗,我这病好治吗?”

“你伤在记忆区。”

我缓慢地眨了下眼,将这句语带怜悯的提示深入理解,悲与喜同时涌上心头,心间豁然又紧缩,磕磕巴巴道。

“意思是,我是因为脑子撞坏了所以失忆了?”

“……初步诊断是由于淤血压迫到了脑神经引发的失忆,手术风险程度不是很高,但你的记忆断层情况很特殊,难说能恢复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