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季行辰认识也有些日子了,还没听过他谈起他的家人。之前倒是在会场遇到一个和季行辰沾亲带故的怨种,话里话外都是对季行辰的蔑视。

“不是亲哥,谁知道是堂的还是表亲,季家就辰哥一个少爷。”

我跟这几个兄弟物以类聚,有的从父辈起就是世交,社交圈相近。圈子里这些人,能玩到一起去,对方又有家世的,不认识也该听说过。

“季行辰家不是这边的,来这边读大学的啊。”杨桐从果盘里抓了把瓜子边嗑边八,“他家也挺有实力的,是最早做电子商务的那批龙头公司,但祖上貌似挺正统的。”

养尊处优的少爷,身上却有两处明显的伤疤,一处在脸上,一处在背上。

弄清和沈瑜分手的真相后,我和季行辰说过我年少时做过的混事,脾气差、难招惹,并不风光,即使少年时我也没有以被人惧怕或是奉承的事迹为傲过,经年后再谈,更怕季行辰会不会连带对二十五岁的我的滤镜都幻灭掉,更加看不上我。

然而季行辰只是无所谓地自嘲,“我和你算是一路货色。”

但他比我要当人,以暴制暴的理由是对受到欺凌的人出手相助,结果演变成了打架斗殴,才被家里教训到背上落疤。

这么严苛的家教,和这句祖上正统,结合季家人对他的态度,一个很好猜到的隐情呼之欲出。

“他是不是因为出柜的事跟家里闹掰了?”

钱莱接话道:“这话你没跟我们说过,但是大辰这两年像是年节这样的日子,都是在你家过的。”

“还有一件你有必要知道的事,”谢敬东顿声补充,“季行辰眉毛那里原来没疤,是决意跟你在一起,自己回去摊牌之后才受的伤。”

难怪梦到旧日场景时,梦里的我总会吻季行辰的眉毛上的疤。

那是道很深的伤,我也摸过,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