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下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从我老实巴交地睡在床的一侧和另一侧床单皱折的痕迹来看,该是有人跟我同床共枕过的。

难道,难道……

脸上不合时宜地一红。

从我误以为自己犯错,到穿越后与伴侣这一跨度性的进展,都令我急切地想要与沈瑜取得联系。

沈瑜,对,我要找我的沈瑜。

我翻弄着这个认我为主的电话,手机里的通讯录十分庞杂,一眼滑下来全是顶着各路百家姓名号的老板与总。

我翻到最近通话列表,看到了备注为爱人的联系人,立即拨打了过去。

我拨打时是那样笃定,沈瑜是我认定的另一半,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小瑜,”我无措,我茫然,我慌得一比,我甚至有点委屈,“你在哪?”

“李屿争,你是不是打错了?”

这声音听着清冷,不是沈瑜。

我怀疑这手机瞎他妈认主,这不是我的手机。

可是对方却凭着声音认出了我,正无言着,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个男人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走了进来。

这男人长得真是好看,他穿着一件与肤色对比鲜明的深色睡袍,质感极佳的绸料垂坠而轻薄的拥在他的身上,腰间的系带掐出一截易被掌握的腰线。身形挺拔,五官出挑,眉眼轮廓像被刻刀勾出来似的,英气又凛冽,就连眉峰处那道将眉截断的疤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大抵是我打量的视线与两人间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流方式产生了混淆,男人抿了一下唇,没深究我打错电话的事,以迎合的语气问:“还想做吗?”

我这才发现对方松垮的睡袍领口处,满是欢愉过后的痕迹。

我就跟共感了一样,后背上的抓痕突然火烧火燎地痛了一下。我整个人都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