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朝着影卫说的。
青棠透过窗,看着外头不耐地从鼻中打出响啼的乌骓马,眼中的情绪都有些控制不住。
此时她们身处内间,可小丫鬟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是她家姑娘改了主意。
“姑娘,”丫鬟红着眼唤了人一句,惶惑道:“她的话信不得的,她在骗你”
姜岁绵不知从何抽出个锦盒来。少女的睫小幅度颤着,如水的眸中却分外沉静。
“我知道。”
若真如对方所言,以林苓的身份处境,又如何能在得知这一切后还让人给她送出消息来?
宫门已闭、都城戒严,一个普通的婢女,又怎会有能力躲过影卫的查探顺利走到姜府大门前,恰恰好叫她听见那样一番话。
骗她是真,可雍渊帝出事
亦是真的。
沾满血的瓷片终是叫人放了下来。
在她松手的那刹,那块碎瓷便于转瞬间消失不见,再也寻不到了。
小姑娘并不在意这点。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
她握着从笔架上随手摘下的兔毫,顿了顿,随后坚定不移地落了笔。
空白的锦帛上一点点被徽墨染就。
几滴鲜血顺着笔身滑落,砸进墨里,缓缓晕开。
正如右下方那抹朱红之色。
分外寂静的长街之上,车辙辘辘而过,留下一地水痕。
“什么人!”
宫门之外,手持长/枪的士卒守立于前,枪上似剑的短刃勾着银芒,仿佛下一秒就能斩开这无穷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