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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从他富有的四海中,撷取出那点能哄住兔儿的胡萝卜。

至于这颗萝卜有多么珍奇,从来不在帝王的考虑范围内。

他衣前的长襟被人攥住了。姜岁绵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叫人混在了熬煮中的糖浆里,黏黏的,又有些烫,根本不能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些什么,只本能地落着泪。

雍渊帝的指腹从她睫下轻抚而过,哪怕知她不懂,仍旧一字一句的温声哄着:

“这世间之物,只要岁岁想要,便都是岁岁的,无人有资格从岁岁手中抢走。”

“岁岁记挂姜家,朕自会设法保住其世代荣华。”

“朕心悦岁岁,此志不渝。”

小兔子钻在他怀里,那些话在耳边晃着,好像听见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她只不自觉地循着那声音的方向挪了几分。

宽大的衣袖往下垂落,少女白皙的手臂攀上了人的脖颈。

哭到有些脱力的小姑娘呛了下,打了个哭嗝,糯糯道:“不,不骗我?”

帝王垂眸,神色颤了颤,却是伸出了手。

“君无戏言。”

几乎挂在人身上的小醉兔看着伸到自己跟前的手,歪了歪头,然后慢慢地伸出小拇指勾住了他。

只是

“圣上,”她揪着他的指尖,言语里的委屈依旧是浓浓的,此时却还多了些困惑与不解,“有点点热,难受”

那双清凌的美眸被水洗过一遭,像是盛着月光的银河,波光流转,熠熠生辉,却主动向人贴了过去。

他身上惯常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