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那么一瞬,小姑娘便被守在自己榻边的人唤回了神。
看清来人,姜岁微勾起唇角软软地露了个笑:“二哥!”
姜南君身上的低气压蓦地一消,匆忙的应声中带着几分来不及遮掩的紧张和心疼,还有些许的庆幸。如同猎者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慌乱地伸出手,变戏法一般拿出了根裹满糖衣的糖葫芦就这么喂了过去。
半坐起身的小姑娘也不推拒,问都不问就是嗷呜一口。酥脆轻薄的外壳在嘴里爆开,里头的山楂酸的人一激灵,却是恰到好处的酸味,混着舌尖后返上的甜意叫人欲罢不能。
“二哥,”姜岁绵咽下小半,又贪心地将顶端剩余的那大半果子一次含进嘴里,腮帮子鼓登登的,像只小仓鼠,“你似把城西那家的糖福禄都买走了吗?”
城西有个做糖果子的老翁,糖衣蘸得匀薄,做出来的葫芦就是比别家亮些,当时还是孩童的小姑娘好不容易逛到那,一次就叫人钓走了心,揪着兄长的袖子在人家屋前吭哧吭哧地吃了几大串,然后
被酸倒了一嘴的小牙。
自那起,姜岁绵就再没从她二哥手里拿到过两串以上的糖葫芦了,可今天
小姑娘略疑惑地仰头望着离自己仅三寸远的地方,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别在稻草扎就的靶上,一丛丛的,像大片的小灯笼,把少女的脸都衬得仿佛有了红意。
姜南君不错眼的瞧着,直到此刻他那冰霜似的脸上才终于带了些笑意。
岁岁醒了,会吃他买回府的糖葫芦,会乖乖叫他二哥,会和他撒娇。
是个鲜活的、好端端的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