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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差点被砸得头破血流的男人愤恨抬头,恰与一袭白色幕篱对了个正着。

小姑娘倚在楼上的围栏上,帽檐上的雪白皂纱被风微微吹起,加上人主动俯身的小动作,让底下那人窥到了那写满愠色的姝丽。

如开在悬崖峭壁间的美人蕉,危险却又美的动人心魄。

他满腔的怒火陡然一滞,喉咙也有些涩:“是你砸的我?”

生着气的小兔子可不管他态度缓不缓和,反正自己是气得不行,隔栏就开始跟人骂起来了。

“砸的就是你这个蠢货,凭什么今上就要写罪己诏了,这是天灾,明明是因为有今上这么多人才能活着的,你还好意思在这指责今上,多蠢的东西!”

男人家境尚可,又年少中举,之前所见的女子哪个不是对他的话唯命是从?现在陡然被个女儿家当面怼了,还是个未及笄的,顿觉被人打了脸面。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竟是凶上不少,有了咄咄逼人之势。不过他倒也还记得要扯张虎皮,免得落个欺负人的话柄:“数朝历代,哪次地动掌权者不是颁下了罪己诏的,当今圣上怎么就能例外了?”

男子高昂着头,觉得自己此言有理有据。

“他们颁了那是他们有错,今上没错为什么要跟他们一样?”姜岁绵轻嗤一声,“你口口声声数朝历代,那你可知有多少人死在了这历代的地动中?”

骄傲如孔雀般的男子一怔。

这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这是胡搅蛮缠!”他气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