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的动静实在是太可怕,朱弦听从赵麾的要求,紧紧捂着耳朵,依然会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自指端的缝隙灌入她的耳朵。
柴房里的赵麾全然不似朱弦认识的那个人,他彻底变了,变成了朱弦不认识的样子,就像是狐妖在渡劫。
正在“渡劫”的赵麾似乎不认识他了,无论朱弦在窗外怎么叫他,给他打气,他都听不见。
朱弦忍不住哭了,她蹲在柴房的门口,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柴房里的铁椅发出濒临散架的撞击声,朱弦在柴房外面哭,赵麾则在柴房里面哭,他恳求朱弦去城郊的某个地方,替他去找罂子粟熬汤喝。
当然朱弦是肯定找不出来的。
绝望的感觉笼罩着朱弦,她不知道赵麾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反正现在,朱弦自己已经受不了了。
朱弦也很想帮帮赵麾,她甚至想找掘地三尺找出一粒药丸来给他,让他不要这般痛苦。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这场旷日持久的渡劫总算过去了。朱弦抬起头,看见月亮已经挂起老高了。
……
朱弦来到赵麾的身边,把他紧紧抱进怀里。
赵麾几近虚脱,软绵绵地躺在她的怀里。
他的身上,和头发全都被汗水打湿了。朱弦找来一只豁了口的澡盆,倒上热水,替赵麾洗净身体和头发。
“对不起,我吓倒你了。”赵麾躺在这只豁口的澡盆里,苍白着脸对朱弦道歉。
“不要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朱弦刮了刮滑落鬓边的发,继续替赵麾擦洗身体。
“回祁王府吧!回祁王府方便我照顾你。”朱弦这样对赵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