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美在心底里默默地对他说话。
“我,叶小美,生是二爷的人,死是二爷的鬼。”
“咕噜咕噜”,气泡翻滚的声音愈发浓重。
叶小美垂下头,把自己的脸埋进松软的雪地里,两只血迹斑驳的手,紧紧地相交在一起。
走了这么远的路,她已经很累很累了,好在现在终于找到了他。
叶小美总算可以休息了……
……
山脚下的小木屋外,两名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把木屋守得严严实实。
朱弦坐在木屋里,呆呆地看眼前火盆里跳跃的火苗吞噬盆中的木柴。
朱弦与高帜认识已逾十五年,可是直到今天,朱弦似乎才第一次看清楚,高帜究竟长什么样子。
穿着盔甲挎着刀的高帜,也是一个英俊威武的年轻将军。
她几乎已经想不起从前第一次见到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
朱弦只记得童年时代的高帜,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常常陪自己玩,会给她找有颜色的贝壳,所以朱弦也会很感激地叫他帜哥哥。
高帜在朱弦心底的形象一度是很正面,很高大的,可是伴随他年龄的逐年增长,进入储正宫后的高帜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距离朱弦越来越远。直到后来,变成了一个模糊又飘渺的影子。
一直以为自己与高帜不会有任何交集的朱弦,直到今天才突然发现,自己忽略掉的,原来是别人颠倒的一生。
心里面除了抱歉,依然只有抱歉。不论从前高帜对祁王府明里暗里都做过些什么,但就客观事实来看,的确是朱弦自己把高帜拖到今天这个艰难的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