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短的时间里,高帜内心已经经历过了千道沟万道坎。
他朝着朱校桓深深伏地:
“回陛下的话,是奴才自己搞错了,这里没有反贼。”
此番话一说出口,四下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堂堂东厂提督,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怕是不想干了?
朱耀廷笑:“这里带兵最多的人就是你,莫不你就是反贼?”
朱校桓也怒了,走过来当众给了高帜一个响亮的耳光。
“狗奴才!”朱校桓咬牙切齿地骂。
高帜的鼻子被朱校桓这一巴掌给打出了血,鼻血顺着嘴巴汩汩往外流。但是他只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受着,也不伸手去擦。
眼看这场闹剧已经差不多落幕,朱耀廷向朱校桓告辞,说天色已晚,他还要送五妹回祁王府。
朱校桓没好气地朝朱耀廷胡乱挥挥手,示意他赶快走,别墨迹。
朱耀廷领命,转身望着地上的高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便重新回了马车。
朱弦跟在朱耀廷的身后,从高帜的身边经过。
她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甚至连稍微的驻足都没有。
高帜垂首跪着,默默地独自承受来自君王的滔天怒火。他知道这一场意外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但是高帜也很清楚朱校桓不会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就杀了他,帝王的震怒不过是源自高帜今晚的行为损了朱校桓的颜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