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听着,一愣,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明白高帜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再度转身,对着高帜微微一屈膝。
“谢谢你。”朱弦说。
“……”
朱弦走出去好远,高帜依旧保持着她刚离开时的那种姿态没有动——
心中百感交集,这么多年了,今天是朱弦第一次对他说出“谢谢”两个字。
高帜自嘲的一笑,用低到只能他自己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他也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禁宫深处走去。
……
远远的看见朱弦走过来,朱耀祺急忙迎了上去。
“你跑哪里躲起来了?这是在宫里,可不是祁王府,可以任由你胡来!”朱耀祺有些急,他理解朱弦今晚的情绪波动,但这里是皇宫,不可以任性行事。
朱弦看一眼朱耀祺,自顾自地往前走:“我迷路了。”
朱耀祺扶额:“怎么可能?这皇宫里,不说闭着眼就能走,你每年至少也能进来走个一两趟,怎么可能迷路?你骗人也不要这么敷衍好不好……”
“我就是迷路了,大半年都没有来,还不许人迷个路?”朱弦淡淡地说。
“……”朱耀祺语迟,准备发脾气,想了想又忍住了。说实话,今晚他其实也挺生气的,朱校桓这样指婚,摆明了就是在打压祁王府。他们这些兄弟姐妹本应该团结一起的,偏偏朱弦也没想到找他诉苦,反倒甩脸子给他看。
“哼!”朱耀祺把满腹的不满凝结成一个哼字,狠狠从鼻腔里喷出来,便低着头,一个人冲在最前面,也不管朱弦跟得上跟不上,往宫门外走去……
禁宫内不允许骑马,祁王府的车马都候在庆福门外。姐弟二人走到庆福门外的时候,那里已经东一片西一片汇聚了许多家王府的车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