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知道他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没坏心眼地逼迫作弄,埋进他腿间,又是吃又是舔,满足杜夏的纯粹肉欲。
杜夏头朝下,头发都湿了,脸上有汗,也有自己的口水。
但水最多的地方还是何筝玩弄的地方,当水声在抽插时泛滥,杜夏无师自通地屏息,狠狠吸住何筝的马眼。何筝差点交代了,转移注意力地吸吮杜夏的温柔乡,杜夏整个人在黑暗里过电似地颤抖了好几秒。
“不要了,够了,停!”杜夏彻底成了肉欲的奴隶,高潮过的穴肉敏感得过分,他受不住,何筝会意地不再玩弄,他就整个人缩到床边的最角落,双手抱住膝盖蜷缩起来,别说继续给何筝口,理都不想理对方。
何筝的性器还尴尬地挺立,他没强制性地把杜夏的身子掰过来,而是缓缓站起身,去捡地上的自己的衣服,留杜夏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何筝再坐回床沿的时候把灯打开了,杜夏背对着他,整张脸埋进被褥里,弯曲的姿势使得脊椎骨都有些凸起。
瘦得有些太分了。
何筝仅仅是想温存,两人稍微拥抱一下还好,他的手一碰到杜夏的肩膀,杜夏就又往角落里缩了,声音隔了层被褥还很尖锐:“别碰!”
“你、你等一下,我等一下就给你肏,你让我自己再歇会儿。”杜夏尽管使劲把自己缩小,但并没有把被子盖上。
他下半身太湿了。
这让何筝很烦躁。原来他在杜夏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欲求不满的形象。
不过杜夏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顾着自己爽,把他晾一边自生自灭了。
何筝还能怎么办,背对着杜夏抽起了事后一支烟。而他如果侧身靠过去,帮杜夏盖件衣服,他肯定会看到杜夏又掉眼泪了,但杜夏眼眶还没脸颊红,就是过于激动的情绪还没平复,比上回真的被何筝肏了还要畅意。
他这两天明明也尝试过自己用手,还买了个小玩具,但都没何筝那么带劲。何筝不是问他有没有做过体检嘛,他夹腿的时候刚有点进入状态,类似的念头就控制不住地冒出来,吓得他什么欲念又都没了。
他知道何筝在奇怪什么,他没有卵丸,却和其他男人一样站着尿尿,那他射出来的东西到底能不能让女人怀孕。杜夏还挺感谢何筝问得委婉给他留了些颜面,不像他父亲。当他还是孩子,杜富贵随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打骂他,叫他是不男不女的太监玩意,假带把儿。
他的基因注定他成不了父亲,也很难成为母亲。被嫌弃到十五岁,杜富贵又想把他当女儿卖了,到手的彩礼给杜浪留着娶媳妇。他确实落过红,但毫无周期可言,量也少,怀孕这种事根本没个准,他母亲反而教他怎么蒙混过关,等到了男方放家里头,就把棉花揉成球沾上家禽的血,塞进那地方,每个月流点出来,就能糊弄过去。
但这糊弄不了一辈子。他求母亲可怜他,给他些选择的余地。他不读书了,他马上就进厂打工,挣钱养家,他母亲嘀咕了句,说他肯定会像村里其他女人一样,出去了就不回来了。很多女儿就是这么离开的,她和杜富贵也怕杜夏就这么跑了,杳无音讯,还不如一锤子买卖。
她是这个家里唱红脸的,唱白脸的杜富贵把杜夏绑的好好的扔地窖里了,她没给杜夏松绑,就这么在人旁边劝导,说那个男人家里虽然穷,上面还有四个姐姐,但就一个儿子,所以他的母亲把自己年轻时的嫁妆都拿出来了,男人几天来送过来的红布里包着的,就是他母亲过门时穿戴的银首饰。
杜夏的母亲不忘骂那四个姐姐是白眼狼,但凡其中一个愿意帮衬,也不至于用到上一代人的嫁妆。杜夏多少听说了那个男人的情况,知道他上一任妻子失踪了。乡土山村里失踪个把女婴和女人并不是稀罕事,只是两人领过证,找不到人就没办法办离婚,再结婚,所以才看上杜夏。
杜夏还记得那个男人那张酗酒的脸,说他浑浑噩噩都算是夸赞了,三十好几了,还需要自己的母亲用嫁妆作彩礼,替他讨新媳妇。杜夏母亲反倒觉得杜夏的全是胡说歪理,娶媳妇从古至今都是父母的事情,等杜浪长大了,肯定也是她帮儿子物色新娘。
至于杜夏,他是不男不女的赔钱货,没有女人会愿意跟他过日子,他能有个机会当回泼出去的水,那是他的福分。
杜夏母亲如意算盘打得巧,给杜夏细数变成“她”的好处。等杜夏过门了,他就成了她,是那个男人新的娘。母亲是会老的,力不从心的,所以嫁妆都不要了,也要给儿子找个新娘,找到杜夏接手亲娘的活,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里里外外地打理这个家,男人就算嫌弃他,打他骂他,也不可能休了他,不要这个年轻的娘。
至于孩子……杜夏至今都记得母亲当时隐晦的笑。她说那档子事做多了,总会有的。她生完杜夏后上了九年的环,没上好,环嵌进了肉里,干活久了会隐隐作痛,经期也淅淅沥沥,戴了八九年后政策松动了,她就跟曾经排队上环那样,又去排队取环了。
刚取完,她就有了杜浪。
所以总会有的。她对杜夏很有信心,她说那档子事做一次,做多了,就会有的。总会有的。
杜夏之后再没见过那个男人,除了在噩梦里。他跟那道黑影说“不”,他在梦魇里无能无助得不像个男人,醒来以后一身湿汗,内裤里遗了不能让女人怀孕的精。
他这样的怪胎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他活该一个人孤独终老,被破处后也算阴差阳错过了一道坎。原来不男不女还能这么快活,他之后尝试过自娱自乐,他还是愧怍,不敢直面自己的欲望。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何筝把烟抽完了,心绪也平复了大半。他扭头,杜夏的脑袋也从凌乱的被褥边探出来,脸蛋红扑扑的,被略长的头发遮掩,很餍足,也很好继续蹂躏。
何筝抛砖引玉:“你觉得性和爱是能分开的吗?”
杜夏:“……”
杜夏傻眼。这是哲学范畴的问题啊,而他初中都没毕业!这道题太难了,他不会做。
“你觉得咱俩到底算什么关系,”何筝尽量用更通俗的表述,“我的意思是,嗯……你知道有种说法叫婚前性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