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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沅瑾正要发火,便听男人开了口,声音低哑缱绻,他道:“换只脚踹。”

“……”

她还能说什么?

自然是,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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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被发现之后,沈长空再没有偷偷潜入褚沅瑾寝房过。

——他开始光明正大进出公主府,进出嘉宜院。

下值便来,晨起才走,自然得仿佛是在自己府邸。

要不怎么说习惯成自然,习惯虽不易养成,可一旦养成,变改更难。以至于到最后,褚沅瑾都莫名觉着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常到,大婚当日她心中竟掀不起一丝波澜。

不像是出嫁,反而像是回家。

这日正是上元节,又因着安阳公主出降,整个长安如火般沸腾。

流水的宴席摆满了长安一百零八坊纵横交错的每一个街道,皇家贵胄、平民百姓,甚至是街头乞儿,皆为座上宾。

管弦丝乐,唢呐锣鼓,十里红妆,精兵护卫,共拥新人携手,共结连理枝。

婚礼程序繁琐复杂,可沈长空为她摆平一切,直至被送入洞房褚沅瑾都有些恍惚,仿若一场虚幻的梦。

两人喝了合卺酒,行了合髻礼,喜娘撒枣果、唱贺词,随着热热闹闹的起哄声,褚沅瑾的手被放在男人大掌中,紧紧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