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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天是越聊越跑偏,褚沅瑾早该知道,太后在场,无论如何都绕不到别的地方去。

“我们阿瑾同长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如今皇帝也给他们二人赐了婚,只待明年上元咱们便亲上加亲。”

太后同这沈老夫人王氏本是远方表亲,虽说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意思,可关系倒是一向不错。

沈老夫人也连连点头称是,“能娶到安阳公主,是长空的福气。他都二十又二还未有个动静,又是个不会疼人的一根筋,我本以为我们沈家到这一脉香火便是断了,却没想到竟是尚了公主。”

也不怪沈老夫人有这担忧,毕竟自沈长空离开长安这外头便对他传得那叫个神乎其神。

冷血暴戾,不近女色,孤傲冷僻。

怎么也不是个会主动成家的样子,更不是个能被人逼着成家的性子。

再者说了,谁敢逼他?谁又有资格逼他?

这是沈老夫人眼中的沈长空,是世人眼中的沈长空,却不是褚沅瑾的沈长空。

褚沅瑾自己平日里将沈长空一根筋挂在嘴边翻来覆去地说,可旁人若说他一丁点不好她心里便不舒坦。

想反驳,可又觉着同她们说也没什么意思。

正此时,太后站起身离开了会儿,褚沅瑾刚要将在果盘里拿的梅脯放到嘴里便听后头的褚文心笑着接话:“老夫人不必担心,我阿姐对长空哥哥极好,成日里跟在他身后,再如何冷硬的人都能给她磨软,更何况阿姐本就在长空哥哥心上。”

沈老夫人蹙了蹙眉,并未说话。

她一直在漳州,又一心求佛,哪里知道长安这些事。

褚文心说这些便是吃准了一个吃斋念佛之人必然无法接受一个毫无体统,追在男人身后没脸没皮跑的妖精进自己家门。

见沈老夫人果然蹙起了眉头,褚文心又道:“老夫人许是不知,三年前长空哥哥出征辽东前是被我阿姐伤透了心的,可即便如此,现今竟还能不计前嫌和好如初,想来长空哥哥对阿姐是极为痴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