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小时候的样子。
张嬷嬷有些恍惚,被她挽着的手臂都僵硬得很,“老奴怎会不记得公主。”
她自小便在这些嬷嬷们眼皮子底下长大,自仁显皇后去世,张嬷嬷被送出宫,才再没见过这小公主。
张嬷嬷神色中现出几分痛苦,她愧疚,也惶恐。
好在褚沅瑾依旧笑着,同她多说了些小时候的事,全然将后头跟着的沈长空给忘了。
沈长空见她是真高兴,便没上前,只在后头跟着。
进了厅堂,褚沅瑾坐在主位上,又忍不住同张嬷嬷说起从前母亲的事来,见张嬷嬷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她叹了口气道:“嬷嬷不必如此紧张,阿瑾又不是豺狼虎豹,虽已好些年未见,可阿瑾一直记得嬷嬷在阿娘最后那些时日的悉心照料……”
说到这儿,褚沅瑾有些说不下去。
张嬷嬷浑身颤抖起来,红了眼眶,和蔼的面容沟壑纵横,此刻满是痛苦。
“是,是老奴对不起皇后殿下,对不起公主……”张嬷嬷哽咽道。
褚沅瑾叫她说得难受起来,却也觉着奇怪,“张嬷嬷胡说什么,您哪里便对不起我们了?”
张嬷嬷额角已经满是汗湿,忙不失迭道:“是老奴,是老奴没照顾好皇后殿下,后来又出了宫,亦没能继续照顾公主……”
“您往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本就在宫里耗了半辈子,我阿娘既给你们安置好了去处,何苦再将那后半辈子也耗在宫里。”
说着,褚沅瑾抿了口茶水,继续道:“您可还记得多年前曾给我阿娘做过一类香囊,后来被现在的惠安皇后和丽妃相中,他们三人便各有一个。”
若单说个香囊,恐怕不容易叫人记得。
可宫里三位高位娘娘一同佩戴在身上,出自她手的香囊,便如何也不该不记得才是。
若说不记得,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