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页

“于渊”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褚沅瑾张了张嘴又吞咽了下闭上了。

之前上元节她将他一人丢在长安便是同于渊一道去的洛阳,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揭他伤疤。

“我自个儿去也是行的。”褚沅瑾小声道。

“不可,”沈长空将人拉到身侧,态度很是强硬,“我不放心。”

怕她多想,又补了句,“我本也不想去,陪你去洛阳倒是正好。”

他神色极为认真,且不容置喙,褚沅瑾努了努唇,终是未再说什么。

第二日褚沅瑾准备进宫一趟,去看看阿耶,也不知他的病好些了没。

说来也是奇怪,近几年开惠帝总会觉着浑身无力,却又查不出病因,除却无力也并无别的症状。

甚至连难受也是不曾有的。

因着暂时也没有加重的倾向,便只能先叫太医开着药给他吃着,没更好的法子。

于渊一早便等在了褚沅瑾门口,前几日他还要说几句男人都是些不懂得珍惜的货色,叫她收着些,别总顺着那沈长空,不然等男人劣根性一出可有她生气的。

后来见没用他也就懒得再对牛弹琴。

褚沅瑾在里头收拾得久了些,她本就爱美,近来比之从前还要爱打扮。

一出来就见少年抱臂站在大树下,脚踩一地枯黄的落叶,墨发在脑后高高束气一个马尾,身上穿着和她襦裙同色系的墨绿色圆领袍,与这秋天里的金黄极为相称。

他送了手臂,随手往上一提手中的佩剑,动作干脆利落,迈步朝褚沅瑾走。

褚沅瑾看着少年颀长挺拔的身形,恍然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