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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确实极想要那砚台,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林言收到这砚台将其放在桌案上的样子。

只要一想到他会用自己送的东西,沈然便高兴得找不着北,连那人若是不收或是收了不用都直接忽略,根本便不做设想。

对面那人许是叫她这不吭一声却还堵着路的憋人样子弄得不耐烦了,将那用锦缎包裹着的砚台拿到眼前转动着看了看,等着沈然接下来的话。

沈然果然抬起头来,满眼皆是乞求,好像他手里握着的是她的命根子一般。

男人这才微微低首看她,“想要这个?”

沈然重重点了点头,“劳烦公子割爱,沈然感激不尽!”

本以为他既问了便是有戏,沈然心里直像是在砰砰打鼓,为能得到这砚台而高兴又为自己的荷包而悲伤。

然还未待她心理戏演完便见那男人挑了挑眉梢,戏谑道:“本王从不割爱。”

沈然愣在原地,被他那自称震住。

她如何也没想到,自个儿随便一拦便拦了个人物。

长安异域人甚众,在街上遇着实在不是什么罕事,故而沈然以为这人是来长安贸易的胡商,方才说那些话时也没什么顾忌。

谁知这人说着说着便自称起了“本王”。

近日入长安能自称“本王”的异域人便只有一人,西疆摄政王拓拔涉。

据传此人极为阴狠残忍,最擅长笑着将人吞吃入腹,渣都不剩。

不是沈然能惹得起的。

她方才竟还自报了姓名,此刻只盼着这人并未注意。

摇了摇头结巴着道:“不,不要了,是小女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