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五皇子的门下之臣,王文远是左膀右臂般的存在。平日里又爱捞些油水,虽说官做的不大,却很是阔绰。尤其是在这烟花之地,最爱一掷千金。哪回来这平康坊不是被姑娘们笑脸相迎,翻着花样儿哄。
可这回却是一进坊便察觉到不对,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甚至还有姑娘拿帕子强掩唇角笑意,露出的眼睛带着狡黠的光,□□裸将他从头到脚打量,最终停到某个位置,继而便笑得肩膀都抖起来。
王文远一看她,她便连忙转过头去,仿若方才看着他那处偷笑的不是自己一般。
王文远头皮发麻,可问哪个都是打着马虎眼躲躲闪闪,不愿同他多说一句的样子。
他现下可还清醒着,着实无法摔砸闹事,只得顶着奇怪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吃酒。
直到门口传来几道娇俏的打趣声——
“那王半刻许是有些日子都不敢出门了罢,这下好了,全长安可都知道他不行了。”
“他本就不行,还当自个儿有多厉害,姐妹们不过骗着他玩玩罢了!”
“王半刻若是知道自个儿有这么个外号,还不得气得脸都绿了?”
“那可不,这也没法子,整个平康坊里的姐妹现下都这么叫他,又不只有咱们。”
一进门便对上她们口中“王半刻”那双阴恻恻的眼睛,俩姑娘吓得顿时噤了声。
她们一早便出了门,这会儿才回,根本不晓得王文远在。
或是说,根本想不到这厮竟有如此厚的脸皮,“王文远色”的藏头诗正是传得火热,他竟都放不下风月地的快活。
一个杯子猛地飞来,前头的姑娘躲闪不及,额角一痛,瞬间被砸出了血。
他终于明白过来,那些奇奇怪怪带着隐秘笑意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
王文远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再无维持形象的心思,将桌子整个掀翻,掐着离他最近姑娘纤细的脖子,坚硬的酒杯一个个接连不断地往人脸上砸。
尖叫声和王文远污秽的骂声交杂在一起,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