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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褚沅瑾已经上了马车,懒懒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好像方才碰到沈长空只是一段再正常不过的插曲,并不值得在意。

可直直扫视在她脸上的视线即便闭着眼睛也无法忽视。

终于,褚沅瑾忍不住睁开了眼。

“怎的了?”

“公主是不是又对沈将军生了心思?”于渊双手环胸,轻抬着下巴看她,面上还带了几分纠结。

“什么?”褚沅瑾笑开,“你从哪儿便看出来我又生了心思?”

“从公主方才的所作所为。”于渊幽幽道。

人家一张脸从始至终冷着,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她却上赶着说话,这不是又生了心思是什么?

褚沅瑾不看也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用你这榆木脑袋好好想想,若是褚文心真嫁了沈长空,受益者是谁?”

受益者?

于渊垂眸,一身银白圆领袍平白给跳脱的少年郎带来点懵懂温润。

他难得沉下心来仔细思索了一番。

原太子褚景修逝世后圣人并未再立储君,要说早些年的时候,三皇子褚景湛更为得势,在朝中几乎是以一边倒的优势死压着旁人。可近两年五皇子像匹黑马迅速崛起,亦是有了不少追随者,王文远便是其中之一。

而六公主褚文心与五皇子褚景同皆为丽妃所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如今沈长空手握兵权,又掌管禁军令,若能为褚景同所用,那东宫之位便再无人能与其相争。

褚沅瑾向来不喜褚景同,这般便能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