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们能来,老夫实在是感激不尽。”镇长年纪老迈,胡子雪白,看到他们时眼含热泪,颤微微地准备下跪,被鸾时扶起。

“镇长无须多礼,给我们说说异变是从何时开始的?”鸾时的声音温和,没有架子。

扶着老镇长的白衣少女愣愣地看着他。

“装模作样!”孟乔梧转身坐在案边,自顾自斟了一杯茶,刚尝一口又放下茶杯。

大少爷性格傲娇,谁都不理,不过温甜看过书,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平时自己一个人出门,治好不少穷人,做了好事也不留名,还会暗搓搓关心同门师弟师妹,白晓死的时候,还替他挨过一剑,差点魂飞魄散。

“大师兄。”温甜跟过去,取出随身带着的茶炉和灵茶开始准备煮茶。

“干什么?”对面少年凶巴巴地瞪过来,微卷的额发垂在两边,露出一双明亮的丹凤眼。

“听说大师兄最喜欢这种灵果茶,我在街上见有就买了一些,果然很好喝!”温甜在苦恼自己没有灵火,不那么方便煮茶,烧柴的小炉子她不太会用。

“笨手笨脚的。”孟乔梧一弹手指,控制着一小股灵火钻到火炉底下,紧抿的嘴唇弯起。

衡嘉本来在听老镇长讲疫病的来龙去脉,回头看到两人像没事人似地喝茶闲聊,唇角微不可察地抿紧。

老镇长讲的故事十分骇人听闻,曾俊逸和年景行都紧绷起来,如临大敌。

大概一个多月前,镇上卖鸡的赵家半夜总是无缘无故的鸣叫,隔日就会少一两只,开始以为是有黄鼠狼偷鸡,没过几天,他家的小儿子就病倒了,一直喊饿,吃多少都饿,肚子都快撑破了,大概撑了十多天,活活把自己撑死,他死之后,赵家附近陆陆续续有人也得了怪病,和赵家小儿子一样。

镇上医馆的大夫们看过之后,都说他们是饿死的,明明吃了那么多东西,活生生把一家人一年的口粮都吃光了。

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得怪病,蔓延特别快,没几天,街上就没行人了,家家户户都在办丧事,甚至还有蔓延到琦州城的趋势。

“大家都说来了饿死鬼,老夫实在没办法才向仙门求助。”老镇长老泪纵横,侧头看着自家孙女,“这孩子的父母也得了怪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