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真轻笑,手腕一转,轻轻挽了挽耳边的碎发。程月知眉头微蹙,愣怔片刻,迟迟没有从裴九真反常中回过神。

邱景之冷眼看向裴九真,往日裴九真闹小脾气也好,不讲道理也罢,他都可以哄着她,惯着她,可如今情形已然不同。

一则,程月知是他的救命恩人,裴九真这般不懂事,处处为难程月知,岂非有意让他难堪?二则,族中诸事已经让他烦不胜烦,如今又添裴九真这一出莫名其妙的飞醋,真真是让他头疼不已。

以他们的身份交情,他二人早就是一体。

程月知既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便也是裴九真的恩人。

邱景之:“九真,往日你任性不讲理,我都可以由着你,哄着你,可今日不同。程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还这般不明事理?”

程月知娇滴滴委屈道:“月知这就收拾东西走。”

程月知双眼微红,但语气表情还是极尽克制不露一点委屈,可正是如此才更显得她可怜得像只小白兔。

邱景之拦下程月知,目光却死死盯着裴九真像是与她示威一般:“你不必走。”

程月知诚惶诚恐道:“这如何使得……”

话还没落地,程月知便晕了过去。

邱景之急吼吼接住程月知,目光不善地看了裴九真一眼,埋怨她不识大体,非要和一个尚在病中的柔弱女子较劲。

裴九真忽地一愣,眼神也空洞起来,眼前这一切与她梦中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