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猛地转头看孟纾丞,十六年前京城诱拐儿童一案,主谋便是杨泰昌。

他亦是其案受害者。

是杨泰昌害得他在外飘落了十六年。

“杨泰昌与当今首辅杨泰绩都曾是申行知的学生,杨泰昌又娶了申行知的女儿,当年拐卖案杨泰绩大义灭亲与其断绝关系,亲自主审此案,判处他绞刑,妻女流放西北。”孟纾丞平静地说道。

多年前的往事,早就随着岁月封尘,宋鹤元从来没有想过申行知和杨泰昌的关系,毕竟已经死去多年,一个已经致仕。

他慌乱地翻开书函:“就算,就算,如此,这与申行知也没有关系,要不然他后来怎么会进内阁。”

孟纾丞笑了笑,当年杨泰绩大义灭亲便是申行知出的主意,申行知自己更是直接致仕回乡蛰伏了六年,直到杨泰绩进入内阁,他才重返朝堂,师徒二人,把持内阁数年。

“你听他所用,就是为了拉我下马,甚至不稀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孟纾丞转身将书案上最后一封书函扔给他。

“十月七日,申行知支取汇通钱庄两万五千两,其中两万三千两现在在你收下他给你的那处宅子的东厢房床底,而他所兑的那张银票,署着端王的姓名。”

“你以为你行事小心,却不知道早就落入旁人的圈套。”

“这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有收过他的钱财。”宋鹤元颤抖着手打开书函,他虽然想要扳倒孟纾丞,但没有想过意图谋反。

他不知道申行知做的这些事。

蠢而不自知,孟纾丞扯了一下唇:“若你不姓孟,你以为申行知会看你一眼。”

宋鹤元被孟纾丞戳破心防,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一直在为申行知看中他的能力与他交好而沾沾自喜,他相信哪怕没有镇国公府这个背景,他依旧能有今日的地位。

谋反这个罪名一旦落到他头上,宋鹤元彻底慌了,他不停地摇头,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哈哈,你要救我,你不救我,遭受牵连的会是整个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