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抬手臂让她躺好,袖管挽起,漂亮精致的腕骨从卫窈窈眼前闪过,他的拇指指腹探到她脑侧。

卫窈窈望着他的线条流畅紧致的下颚,冷不丁儿地说:“谢谢你。”

不等孟纾丞看她,她自己就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起来。

埋的地方却是孟纾丞的腹部,关键是她埋着还蹭了两下。

卫窈窈隔着寝衣能感受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散发出的热度,她缓了缓,才发觉自己滚到了他怀里,她脸蛋轰染涨红,转头躲开,不敢瞧孟纾丞。

孟纾丞面容沉静稳重,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就只当是一场意外,但为她疏通筋骨的手指迟迟未有动作。

卫窈窈嘴唇动了动,低声为自己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孟纾丞摸了摸她的发丝,目色沉沉,他知道。

卫窈窈这下真老实了,不乱动,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腿上,由着他动作,在他温柔的抚按下昏昏欲睡。

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孟纾丞又为她按了半刻钟才停下来,指腹捏着她软绵的耳朵轻轻地揉了揉,心头竟生出了一丝岁月绵长静好之感。

睡梦中她都敏感地缩了一下肩膀,将身体团成她最喜欢的睡姿,侧卧着蜷缩起来,孟纾丞眼底温软,情不自禁地弯了唇角,犹豫片刻,抬手在她背后轻柔地拍了拍。

不担心她因为晕船而头痛,只怕是由于当初撞击头部,留下了隐患,她现在虽看着与常人无意,好像只是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一切重新开始便是,但孟纾丞到底无法完全放心。

思及此,待她便不免多有怜惜纵容,不愿步步紧逼,只由着她随心所欲,何况他也并非想贪一时之欢。

远处的落地羊角灯爆了一声烛花。

孟纾丞看了一眼卫窈窈,见她睡熟,微俯身横抱起她将她放平在床榻里侧,拉过一旁的银红暗花被为她盖上。

等灭了烛台回来,卫窈窈已经习惯性地滚到他枕头旁,额头抵着他的方枕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