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刚进府伺候的那几日,夜里绿萼不习惯睡新床,翻身把手脚伸出了帐外,被蚊子叮了满胳膊的包,在主子跟前伺候最忌讳身体长疮长包,她连忙请徐大夫帮忙瞧了瞧,当时徐大夫就是给她拿的这个清凉膏,所以她才认得。
这间屋子只有月娘和陈嬷嬷能进来侍侯,不是月娘,陈嬷嬷又要到中午才来上值,那放清凉膏的只能是孟纾丞了。
这般琢磨着,卫窈窈牙齿忽然磕到手里的金镶象牙筷,两排牙齿一酸,忍不住龇牙吸气。
挨过那阵儿酸爽劲,她想,这罐清凉膏是孟纾丞特地拿给她用的?
卫窈窈心中一动,翘起唇角,不过很快又抿平来,如昙花一现,也有可能是他拿来自己用的呢!
卫窈窈断定如此,他忙得连回来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哪有闲功夫再管她这些小事。
“他什么时候出门的?”卫窈窈软软地哼了两声。
月娘告诉卫窈窈,孟纾丞卯初三刻就外出去乌鸣山了。
卫窈窈在心里默默地数了数,他最多也只睡了两个半时辰。
一时间,卫窈窈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儿,看着还剩下一半的鸡蛋饼吃不下了。
“徐大夫早上送来了安神药,三老爷说若是哪天他回来得太晚,您又实在困乏,可煎服一副药,不过这药不能长久服用。”月娘又将孟纾丞临走前嘱咐的话传给了卫窈窈。
卫窈窈没出声,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很难讲她此刻的心情,是有些开心的,
很莫名,但是真的。
“那你把药收好。”卫窈窈不知道孟纾丞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心情愉悦,轻咳一声,装作无所谓地说道。
“嗯,我收拾了,和其他一些药物放在一个柜子里。”月娘说。
霍敬没有待到下午傍晚才回济宁,因为他得到了孟纾丞和秦靳舟在乌鸣山发掘了一个宝库的消息,
当场摔了茶盏,不敢耽误,连忙启程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