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那时,秦月刚刚禀报完事情,从屋中走出,两人打了个照面,红卿本想客气地打下招呼,岂料秦月竟一脸淡漠,视若无睹地离去。
红卿怔了下,虽气极却无可奈何,想到自己已经没了内力,不再是他的对手,红卿便觉得十分郁闷,若被这臭小子知晓此事,他指不定得多得意。
红卿轻叹一声,这时屋中传来容珩温和的声音:“卿儿,你不在一抹红休息,怎么过来了?”
红卿抬眸看去,容珩已经洗沐过,穿着雪色斜领大襟宽袖衫,披着白狐裘,腰带上嵌双螭龙玉带钩,雪白的衣衫衬着他俊美无俦的五官,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
及腰如缎的墨发半挽,发上仍带着微微的水汽,戴了只白玉曲项式簪,整个人如高山之雪,贵气逼人,哪还有之前与她逃亡时的狼狈。
红卿看到这样的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表面温柔实则内心冷酷无情的容珩,红卿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在鹤山他虽然时常对她冷眼相待,但好歹大多数时候待她都是真心实意的,而且两人也算是生死与共了,可如今,她却感觉一切回到了原状,而在她的心底,原来的容珩不可能会轻易的给她解药。
“睡不着。”红卿压下心头隐隐升起的烦躁,走进去,正要问解药之事,云落却从外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燕良玉。
她仍旧明艳动人,气势飒然,只是看起来瘦了些许,眉眼间隐隐带着愁色,那双眼眸再看到容珩之时,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激动喜悦之色。
红卿没想到燕良玉会来,不由看了容珩一眼,见他唇含浅笑,面不改色,看来他并不担心她和燕良玉碰面,又或者是根本无所谓,红卿扬眉浅笑,默默地坐到了一旁。
“良玉,你来了。”容珩神情如常,唇边挂着浅笑,声音似三月春风,温润动人,这般的从容不迫令人不由得怀疑两人只是很平常的分别了几日,而不是险些死别。
燕良玉本是个高傲自负之人,从来不愿意再容珩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可此刻,看着他平安回来,看着他笑得如此温柔,心中不由又酸又软,默默地看了他片刻,一改以往的矜持,忽然扑进他的怀中,心中千言万语,如不知从何说起,只柔情款款道:“这几日,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容珩没想到燕良玉会突然冲进他的怀中,想到红卿在,他下意识就要推开她,但又觉不合适,停在半空的手犹豫片刻,还是顺势揽住,柔声安抚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掠向红卿的方向,见她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明明以前她并不喜欢他与燕良玉在一起的,这般想着,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燕良玉 这时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她满脸通红地从容珩的怀中离开,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光,正要询问他这几日之事,却发现红卿的存在,不由吃了一惊,她方才一心在容珩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屋中有人,想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担心被红卿看了笑话,她又羞又恼,“这个女人怎么也在这里?”她质问道,心里想到这两人这几日分明一直在一起,心中不由升起危机感,而且这女人如今是皇上的女人,他再与她纠缠不清,她担心他会惹怒皇上。
见燕良玉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红卿唇角微勾,处变不惊地看着她,容珩都不担心燕良玉会误会,她便更无需担心了。
容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红卿仍旧神色悠然,事不关己,眉不觉微皱,他收回目光看向燕良玉,唇边仍挂着轻浅的笑,语气莫测:“她与我一起掉下悬崖,一起走出来,自然会在此。”
燕良玉闻言只觉得他语气有些失奇怪,她皱眉道:“你打算留下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