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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闻井抬手行礼,而后领命离开房间继续去审问刺客。

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景初维在桌旁站了好半天,而后才端起药碗,行至床边撩开床幔。

顾落知依旧沉睡着,景初维在床边坐下,握住顾落知的手:“阿落,起来喝药了。”他连连喊了好几声,顾落知才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

“…好…”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极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收效甚微。

景初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意,他将药碗放至一旁,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将顾落知抱进了怀中:“阿落,喝过药再睡。”

“…嗯…”顾落知又应了一声,眼睛却更加睁不开。

景初维赶忙端起药碗,喂到了顾落知唇边,顾落知下意识吞咽,恍惚得连药的苦味也毫不在意了。

一碗药就这么幸运地喂了下去,碗沿一离开唇边,顾落知的眼睛立时合上,一下子又睡了过去。

景初维重新将顾落知安置好,直起身体的时候,他终是没有忍住,在顾落知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顾落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她只知道肩上的伤口很痛,身体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难以忍受的高温像是要把她的血肉都蒸发掉一般。

她似乎是回忆起了以前,又似乎是梦见了以前。

那时还在凌安山上,一场秋雨过后她不小心受了凉,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奶娘守着她,用酒帮她擦身体降温,折腾了整整一晚,她身上的温度才渐渐降下来。

接到消息的顾老大人和顾老夫人担心不已,连夜赶来了凌安山,而后又在山中陪了她几日,一直到她身体无碍后才离开。

期间有一日,父母抱着她去屋外透气,正巧看见院中自由生长的野菊花开得正好,于是一家人便坐在石桌旁饮茶赏花。

顾老夫人将顾落知抱在怀中,顾老大人坐在母女俩的身旁,一家人难得如此闲适地谈天说地。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吃的上面,正好面前有开得繁盛的野菊花,顾老夫人便提出为顾落知做一些菊花糕来吃。

采了一篮子菊花后,顾老夫人就和奶娘去了厨房,剩下顾落知和顾老大人父女俩坐在石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