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惨然,连钟佑霖也不好骂他“大胆”。是的,太苦了,太平年景还有吃不饱饭的,荒年,荒了十年,会是怎么样的呢?要继续维护现在的样子吗?让章嶟或者章旦再登基?或者是章嶟的儿子?哪个又圣明了?
钟佑霖痛苦地蹲地抱头,呜呜地哭了。
单良却说:“哭什么?丞相不会同意的。”
钟佑霖挂着两行泪抬起头来:“哈?”
单良道:“她记挂着太祖、太宗的恩情呢。”
彭犀冷哼一声:“上皇还没有把这些恩情都消磨殆尽吗?我看,快了。”
余盛跟了一个字:“嗯!”
单良拽着余盛的袖子:“咱们聊聊,”拖着人就走,走到门口回头对里面说,“今天的事儿,都不能说出去!谁说出去,大家一起死!”
彭犀翻了个白眼。
钟黎还在奇怪,彭犀这个人一直兢兢业业,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却不知道,彭犀当年是一个主动投靠太祖的年轻人,他投靠的时候,皇帝还是前朝的末帝。要说大逆不道,早在几十年前就亲自干过了投贼这中大贼不道的事情了。
彭犀已经豁出去了,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他不认为章嶟会不闯祸!
果然,京城的难民不断四散,消息也不断地被带到各地。先是,赵锦彻底地绝望了,章嶟跟赵司翰的仇太深了!除了逆子,他第一仇人是公孙佳,但是公孙佳不在眼前,第二就排到了赵司翰。再有深厚积累的家族,把你人杀了,你还谈什么望族?树大根深?我挖断你的根!
章旦当时在袖手旁观,他倒是想争取赵司翰的支持,可惜反应慢,到晚了!赵司瀚自己在宫里,他的家被章嶟纵兵抄了。
倒是容逸从京城逃了出来。变乱的当天他没在宫里,前一天夜里他当值,这一天在家休息。他本来是想赶到宫里的,但是因为宅子位置的关系,进宫的路被乱兵阻断。他带上家小,先跑到寺庙里躲了两天,等到章旦放开城门,要百姓出城砍柴的时候,才趁机跑了出来。
他这一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终于逃到了雍邑。
见面就与容珍珍、容媛媛抱头痛哭!京城的家当也是全丢了!雍邑曾一度被部分京城大族当成保险箱,安置了部分族人,容家在这里也有府里,还算有了落脚的地方。容逸一家一到,容府就被想探听自家亲人消息的人踏破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