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摆了摆手:“说这个没意思,止不住还是想抬头往上看。”
百官忍不住开始七嘴八舌:“确实有些不解。”、“实是这二年有些紧。”、“天灾太频繁了,下官不信什么因果,只担心将来。”一句话,现在日子是还能过得下去,咱们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问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公孙佳道:“请假的都把假销了,人头凑齐,三日后过来议事。”
众人轰然允诺。
公孙佳这才得机会与“自己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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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济堂在行宫里,这里要么是来养老的,要么是来避难的,王济堂说:“别宫一切安好,京城——?”
公孙佳道:“就是那个样子,这几年也就只有上皇过得舒服了吧。”
王济堂感慨一声:“不服都不行,这个命格呀,这几年这些事儿落到他的头上,早就不是做上皇能了结的了。”
公孙佳道:“那大家就太苦了。我是不信这个天的。”她不大信什么狗屁天意,除了“不能信”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你们解读的天意就是天意了吗?这事儿她可太有发言权了,想当年,她为了袭爵什么主意没想过?伪造祥瑞、曲解天象、解释个灾情,啥都准备过了。只不过当年太祖在,他老人家发话了,这些准备都没用得上。
王济堂笑笑:“老了,爱唠叨了,莫怪我多嘴,我这把年纪立时便死也是寻常,这些年能安稳度日不遭小人白眼,多赖您的看顾。有些话,想对您讲。”
公孙佳道:“您请说。”
王济堂道:“我们废人,依附而生,就要总琢磨人心。到老了不想再费这把子力了,可看在眼里这脑子就忍不住会动。您此来,是用自己过往的威望为今上做保呀!天时如何,我不敢妄说,看苗头不太对,请您一定要当心呀。别的都是假的,什么天灾,不算的,只要人好了就成。”
公孙佳道:“百姓指望着天时吃饭呢。”
王济堂沉默了一下,说:“我在太宗身边有些时候了。”
“那是。”
“跟在太宗身边也看了些事儿,约摸能看懂一点政事,”他又解释,“并不是想干预政事,只是想说,我没有不忠的意思。这几年我冷眼看着,这北方与南方还是有点差别的。南方,被他们弄破了,北方还是能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