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的眼睛透出亮光来,又摇了摇头:“只怕难。”两宫都照顾他,也觉得对他有愧,不愿他涉险。不过表妹到底还是那个贴心的妹妹,他心里舒服多了。
六舅舅钟泰道:“我说,你们两个别都逞能了行不行?咱们家这样,还不够你们一世富贵的吗?大郎男儿,我不多说,药王你啊,你是个小娘子啊,京城这些人、这些事儿还不够你摆弄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比外头好?外面多危险呐……”
靖安长公主想把最溺爱的儿子打一顿,骂道:“你放什么屁?”
公孙佳道:“舅,咱们想安稳,总得有点东西不是?”
钟泰被亲娘骂了,还是敢说话的:“你爹留给你的够使了!”
“我说的不是那些,是我自己个儿。大家是一体的,不能眼看着你们为我操心,我什么用处都没有。我这身子自己知道,太折腾了也悬,我得趁自己还年轻,把该做的事先给做了。以后呀,你们在外头拼杀,我在京中得能压得住。”
钟泰皱起了鼻子:“这又是什么说法?你在宗正寺不是做得好好的?”
“那个有用,但不够。得有底牌。”
“什么底牌?”
“我就是底牌。”
钟源笑了:“没见着底牌自己跑出去亮相的。”
“牌上没花纹,那还叫牌吗?我现在是给自己刻花纹儿呢。”
钟源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钟英娥察言观色,此时也松了一口气,说:“哎哟,好不容易凯旋回来了,尽说这些烦人的话做甚?快,开席,咱们好好乐一乐。”
于是开席,钟英娥跟外甥女凑一块儿,问道:“哎,你还回宗正寺?”
“对呀,得把这几桩婚事操办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