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校尉道问:“要盯他们吗?”
公孙佳道:“你的人手,不够吧?”童子营还在受训,荣校尉手上剩的人不如公孙昂在世的时候多,又分出了一部分借给钟源。再盯这些人,是不太够的。
荣校尉气闷。
公孙佳道:“他们现会盯着纪氏。知道这一点就够了。”而且她也不是敷衍容逸,她确实得等钟源回来,才好知道细节,判断自己下一步要怎么走。
不久之后,钟源也回来了,他还在宫里的时候,公孙佳就带着全家和家里寄宿的学生去了钟府等着。钟源回家之后,又是一番热泪盈眶的亲人相见。钟源黑瘦了一些,回到家里明显的放松了。被祖母、亲娘抱着哭一场,自己再抱抱儿子。
然后就是紧急的议事。
外面在热闹的给他准备接风宴,公孙佳就跟表哥、二舅、外婆到了外公的榻前。
钟祥歪在床上,目光里透着点安心。
钟源叩完头,坐在床前踏脚上给钟祥讲前线的事儿,公孙佳跟着听了个过瘾。
纪宸这一仗打得不错,秋高马肥,胡人叩边,纪宸在手上的力量没有完全整合的情况下打赢了,还有不少俘获。相较之下另一路的朱罴就显得毫不出色,约等于一个布景板。看起来风光,其实心里很恼火,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钟源在他的账前听命,后半程是全程捏着一把冷汗,将自己活活担心瘦了。
纪宸待人是有亲疏远近的,他自己认为自己是公平的。听话的就多给物资,擅自行动的就削补给,这不是很正常的么?不听号令的人,要尽量的削弱他的势力,以免此人盲动拖累大军,这不是基础操作吗?
然而,听他话的大半部分是他的自己人,招待命令打折扣的,要么是公孙昂用过的人,要么是别的派系的。
矛盾就比较大,又不能将这些人全换了,纪宸也是苦闷的。
譬如追击,纪氏派系以外的人,是绝不会追过自己的防区的,将人撵走就停了。协同是不可能协同的,我为你出力,有了损耗你给我的补充不如你的家将,我凭什么给你卖力呢?
不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