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道:“你不也是这样等我的吗?”
钟秀娥笑笑:“天都晚了,别这么等了。走,咱们吃饭去。阿姜呢?”
公孙佳道:“李媪病重,说是要不行了,我就准了她的假。”
钟秀娥叹气:“老人一个一个的走了,唉。她还好心,都记得照看。是自己去的吗?再派两个人去搭把手,白事是要用的。”
公孙佳道:“都安排了。”
两人踱到上房,钟秀娥问道:“今天怎么样?”
公孙佳道:“还行,我没等到最后,累了就回来了。哦,太常家的孙女、纪宸的女儿也都去了,并没有吵架。还好。”
钟秀娥歪了歪嘴:“她们敢!”
“阿娘呢?跟阿姨玩得好吗?”
“什么玩儿呀?”钟秀娥说,“净跟着她操心了!”
“怎么说?要我帮忙吗?”
钟秀娥道:“现在还真用不到。你表姐,打过年时起不就说要给她择婿么?你阿姨这相看了好些个,不大愿意将女儿给这些知根知底的熟人家里,非要找个老户人家。要我说,老户人家有什么好的?天天装相儿,内里不知道是个什么熊样儿!给了你外公家,又或者你朱翁翁家,不管哪一家吧,吵吵闹闹的都不算个事儿。落到别人家里,吵都吵不过。你但凡声音大着点儿,都是你的错了。做人儿媳妇,那么好做的吗?”
“您想多了,”公孙佳顺势安慰一下母亲,“表姐出嫁,第一件事是册封,她至少是个县主。”
钟秀娥摆摆手:“你哪里知道?她就算是个县主,能让咱们看上的,也不能是个白丁!两家势力硬碰上了,你说焦心不焦心?那么大个女儿,那么大一注嫁妆,白饶给个不讲究的人家,就算能再夺出来,也得后悔。”
公孙佳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如果有人要谋取公孙家,目今而言,最方便的不是弄死她,而是娶了她。她死了,可能这股势力就散了,或者被其他人接手了,也有可能是她外公家就顺手收了,外人捞不到。入赘都不行,因为入赘了就是她家的人了,宾主易位。
所以事到如今,她打入任何一个社交圈子都是毫无难度的!根本不需要她过于主动,只要表现出某种意向,自会有人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