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寿礼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是比贵。起初可能还有些新鲜花样,年复一年,一年不知道多少长辈、贵人做寿,什么金银珠玉、什么寿星寿桃、什么祥瑞,都见得多了,“创意”几乎不见,就只剩下钱了。
公孙佳于钟秀娥准备之外,另给老太妃准备了一样礼物——她为老太妃往京城所有的寺庙里都添了香灯,祈祷老太妃福泽绵长。
老太妃乐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老人家也会有些争胜之心。她对小辈好,小辈心明白,转而对她有回报,那就是她的眼光好“没白疼”,是给她做脸。哪怕她花出去的是收回来的数倍,只要有回头礼,老人家面子有了,就开心。以前是公孙昂有这种表示,现在是公孙佳,是老太妃心里“有良心、不忘我”的人。
老太妃道:“你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俭省些!”
公孙佳道:“想省来着。”
“那怎么不省呀?”
“本来呢,是想着剪络头发给您。说一句‘我的一切都是长辈们给的,唯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此祷祝才显真心’,后来想想,这钱是省不得的。我连身体发肤,都是长辈给的。这一分香油钱,是我自己个儿想法儿争来的,孝敬给您,才是我的本事。求您安安心心养老,不必再为我们操心。”
皇帝极欣慰,问道:“你什么法子呀?”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公孙佳道:“盖点房子,租出去。”
太子妃心头一动,公孙佳这可真是太合她的意了。除了身体不好,其余样样出色。若非小了几岁,简直就……她转头看了一眼吕氏,这媳妇在长辈面前仍是一副晚娘面孔,真是扫兴极了。
那头皇帝也高兴说:“你多陪陪你太婆,她就开心了。”
“哎。”
答是答应了,公孙佳却有分寸,并不霸着老太妃身边的位子不放,过一会儿就说累了,让给了兄弟姐妹们。自己缩在老太妃身后,靠着个隐囊,打了个哈欠。
皇帝还不放过她,说:“什么绞头发的话,小孩子不要乱说,一定是八郎又给你乱写故事了。”
钟佑霖不干了:“外公!不是我!我没有!我才不会写这种混账话给妹妹看呢!”
其实他没少写,只是这个时候要讲理,他就给忘了。理直气壮的样子,惹得皇帝在他脑门儿连弹了好几下,额头都弹红了,钟佑霖捂着脑袋跑掉了,跟表妹缩在一块儿。两人说点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