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峥知道,这些人哪怕是死了,也不会想承认他和他娘的,既然如此,大家还装什么一家人?
他才不要“告御状”、“鸣冤”,他只要好好长大,手刃害死父亲的仇人就好!
什么入了名册,要做奴婢之类的,日后都是可以商量的,只有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想暴露。他愿做父母的“孝子”,却不想做“祖父母”的“贤孙”。
就因为这些,他极不愿意张扬自己的姓名,承认了“元家子孙”的身份就要拖出来一串祖宗,他不要!所以哪怕隐约知道钟与纪不对付,抱个大腿能报仇,他在湖阳公主府的时候也没主动求主人家。求完了,大仇得报,自己每年都要跪着那些人的牌位?
他偏不!他要自己来!所以现在就要瞒住身份,绝不可节外生枝。
元峥越想越明,眼看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错,决定先在这里养伤,养好了伤再溜走。最后竟安心在小佛堂里住了下来。
余盛也没能找到他小姨妈好好聊聊。
因为小姨妈不开心,小姨妈自从死了爹,就对礼佛愈发的不感兴趣。今天被亲娘按头去上香,心情可谓糟糕,一糟糕,她的头疼病彻底的发作了,轰轰烈烈!
披头散发也不管用,按摩也不管用,御医过来切了脉,对脑子里的病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开点安神的汤药。公孙佳怕钟秀娥再胡思乱想,加倍要她礼佛,下令不许说出去。最后发现,往脑袋上扎个头巾好像管用,收得越紧疼得越轻。
她还要:“再收紧一点。”
阿姜已经不敢下手了:“不能再紧了,脸都勒变色了。”
公孙佳仰面倚坐在床上,手掌覆住额头:“勒得紧点好受些。”
阿姜道:“先把药喝了,一会儿就好了。这就是太费脑子惹来的。”
公孙佳轻笑一声:“我小时候比现在还弱,也没见喝这么多的药,现在我觉得好些了,反而喝得多了。”
阿姜道:“说得再多,药还是要喝的。”她照顾公孙佳好几年了,一些小习惯是非常熟悉的。一旦她开始抱怨,就是不想喝药了。
公孙佳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从阿姜手里捏过药碗,瓮声瓮气地说:“你给我念两页书。”
她这个样子,余盛连门都没能进就被请走了,急得余盛把漂亮小姐姐先放到一边,不停的追问:“阿姨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保姆心道:知道关心长辈是好事,总比见天问个妖艳的奴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