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年失笑:“我还以为你早就处于我会什么都不奇怪的状态了。”
黎淮莫名:“都是你一点一点学的,又不是天生就会,为什么不值得奇怪。”
宁予年拿出的设计稿,让黎淮觉得自己的宝贝在分量非常重的人面前依然表现优异,第一次为谁隐隐有了骄傲。
宁予年被他这样注视着,心里有什么被击中。
在所有人都习惯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冒出来细数他有多棒。
春棠看完设计再没说什么,手机还给他便说:“我飞机刚落地,先去睡了。”
如此轻松过关,宁予年反倒有些意外。
以至于他看到春棠旁若无人地拥抱亲吻在黎淮脸颊,压根没反应过来。
春棠先是非常温和地对黎淮道了晚安,然后看他:“我睡觉很轻,如果你们晚上想干什么,最好换个房间。”
虽然前后听起来差距不大,但口吻反差非常明显。
春棠对黎淮特殊得正大光明,却又没有进一步的什么。
“我不理解。”
宁予年牵着黎淮从卧室一出来就忍不住困惑:“他明明喜欢你为什么不追你?”
类似的问题,黎淮在宁虞嘴里也听过:“觉得当朋友更长久吧,他一直这样,只要我开心就好。”
宁予年听到最后那句,心里登时酸了:“难怪宁虞会为他跟你吵到卖房子。”
铁打的朋友,流水的情人。
这是什么如鲠在喉的不爽感。
黎淮牵着他的手摇了一下,逗他:“宁虞心虚,你也心虚吗?你不跟我分手不就行了。”
宁予年更不爽:“感觉他一回来,你也变小孩了。”
这样的“牢骚”,黎淮从宁虞嘴里也听过:“那他确实比我大五岁。”
两人说着,从二楼去宁予年房间的途中碰到了严管家。
管家一看黎淮哄小少爷的情状,就知道多半是已经跟春棠碰到了。
他恭敬对两人交代,说春棠是从正门进的,特地让他不用打招呼。
宁予年又是几下瘪嘴。
月光穿过连廊,洒在别墅一楼通往宁予年房间的走廊上。
黎淮并不常来这里,佣人们也鲜少路过,他上一次过来,还是为了到衣帽间找宁予年。
眼下他再次踏足这片静谧之地,周围的氛围立时让他忍不住戳穿了强装正经的某人:“差不多行了,我都被你又从楼上骗下来了。”
宁予年装糊涂:“什么骗不骗,不是他自己说他睡觉轻,让我们换个……”
“那我走了。”
黎淮说着就松开他的手。
宁予年果然恼羞破功,边说他每次都这样,边一把将人紧紧拽进怀里,故作村头抢媳妇的恶霸,压着嗓子在他耳边说:“来了就不准走了!这里已经是我的地盘,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黎淮被他幼稚的又无语又想笑,推着宁予年话还没出口,就被他一把抄进怀里,风似的在走廊消失。
黎淮脊背摔到宁予年床上的时候,连这间他从小长大的卧室具体什么样都没看清,宁予年已经“恶狠狠”压上来:“你听不出他声音就算了,连我声音也没听出来,这还不该罚。”
黎淮都气笑了:“你钓鱼执法钓到我头上来了?如果不是你疯了一样缠了我一天一夜,我至于?”
“春秋笔法。哪来的一天一夜,明明是你玩游戏输了,我还给你放了水。”
宁予年眨着眼便从他的浴袍摸进去:“还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