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挂断电话前,黎淮淡淡说出的最后几句,彻底把宁虞问了个哑口无言。
“我也跟别的人睡就这么让你难受?”
“那你怎么舍得让我难受?”
“还是我们好像本来就是可以互相出|轨的关系,下次捂严就行。”
宁予年当时听完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拍着巴掌张大嘴:“哇噢——”
一连三句逻辑严密,层层递进,直击真相,还非常人间清醒。
完全不受某个老不要脸的蛊|惑。
那头宁虞把电话一挂,就忍不住把窗台放着的描金香水瓶砸了,玻璃呲碎在墙角的声音很刺耳。
什么艺术品鉴定师。
他都不知道宁予年现在人模狗样,已经混出这么体面的头衔。
但说穿不还是中介,什么实打实的手艺都不会,全是虚的。
宁虞随手把成对的另一个描金瓶也砸了,隐忍肃杀的面上阴云密布。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该永永远远在底下待着。
“他在工作室不会气得砸我东西吧?”
宁予年这个时候又知道担心了,边帮黎淮铺床边叨:“虽然是不值几个钱,但也都是我死皮赖脸找朋友们乞讨来的,送人不可惜,碎了谁受得了。”
黎淮抱着胳膊,眼也不眨地看着宁予年为他忙碌:“他砸了还得自己把玻璃渣收干净,我工作室不允许保洁进。”
宁予年先是说“那波总好惨”,然后危|机|感立马来了,猛地起身看他:“那该不会以后全屋的卫生都该我做吧?”
黎淮又不可能亲自动手。
黎淮不置可否:“辞职就不用做了。”
宁予年立马乖乖比出“ok”:“……明天回去我就做。”
宁虞给小司发消息,让他到林荫路收拾玻璃渣的时候。
小司正在他花钱开的酒店房间里,压着他花钱包的人做到兴头上。
小司喜欢陈密的身体,喜欢陈密的申吟,也喜欢陈密被他弄到受不了哭哼出来的表情。
他从第一次见到陈密,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
而陈密不仅不讨厌他,还很享受。
跟他偷晴的块感,就跟宁虞出|轨,是为了更好地面对黎淮一样。
所有人都需要出口。
陈密不否认自己拿钱的同时沉迷宁虞,但他一样需要。
宁虞跟他之间,只有极偶尔运气好才算做艾,其他充其量就是宣泄,但小司不一样。
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纠蝉,交换许多除了床上,其他地方根本听不到的荤腥情话,化身两台抵死蝉绵的永动机。
每次都是陈密嘲红着脸先喊的停。
他极艰难推拒着,从破碎的喉咙管里挤出几个音:“别弄了,宁虞找你……”
小司不依:“再做一个小时,八点回消息,他现在还有别的事。”
“他一个人待在洋房里能有什么事!”
陈密觉得这人就是一门心思想继续,胡编理由给他听。
但小司认真在他耳后亲了亲:“今天告诉你的够多了,其他的下次再告诉你。”
某种约定俗成的默契。
这样他们的情艾就只是交易,不包含任何更深层次的含义。
林荫路第三幢洋房。
宁虞砸完东西便大步进了黎淮的卧室,他赶在凌晨四五点过来,黎淮在,才是找黎淮。
黎淮不在,他更想找的,另有其物。
这不是他第一次趁黎淮不在翻他的洋房。
但这是他第一次弄到黎淮那个带锁抽屉的钥匙。
宁虞一直怀疑他不见的东西,在黎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