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小时的时间,谁都没有出声。
“简越,你真的能做到不介意吗?”后来裴凯问。
姜秒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他,这种事换成谁都忍不了,何况是凌简越。
别人触了他的原则,哪怕是朋友,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撇断关系。
而背叛已经不是原则问题了。
沉默。
凌简越敞着腿,胳膊搭在膝盖上,他耷拉着头,裴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后背突起的肩胛骨线条,以及他的小臂绷着力。
啤酒罐在他手里被捏变形。
几分钟后,才传来凌简越狠恶的语气:“我他妈介意得要死。”
“姜秒以前多闹腾一姑娘,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别让我知道那男的是谁,更别让我知道他对姜秒做了什么。”
凌简越的额头和手背上青筋暴起,恨恨地咬牙。
裴凯愕然,他问得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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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凌简越叫了代驾,他端坐于后排,并无半分醉意。他侧头望向寂寥的夜色,冷然而清醒。
他在想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沦陷至此。
恨了姜秒六年,再次见到她时,凌简越也秉持着绝不会原谅的态度。
可那一面之后,他分明开始增加去分公司的频率,不可避免地对姜秒有了好奇。他去咖啡店、餐厅,其实就是为了碰见她。
以为她有孩子的时候,凌简越有一种恼羞成怒的心理,他答应去广东出差,答应大哥去相亲,都是带着赌气成分。
他以为那男人对姜秒不好,他第一反应气得是姜秒不会看人,而不是觉得她活该。知道姜秒就要离开恒石时,凌简越是彻底慌了,怕以后她又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