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面上的石砖除了感觉特别新以外,并不特殊,李景淮看不出什么蹊跷。
“我记得这。”沈离枝用脚尖轻轻点了下石砖面,又抬手指着前面的桥,柔声道:“我十一岁那年在这座桥上摔了一跤,额头都磕破了,还出了好多血,把爹娘都吓坏了,后来爹就请来了好多工匠把抚州城里所有的光面青石砖换成了水磨石面。”
李景淮早发觉这石面看着不够旧,与有着百年悠久历史的老城不搭,没想到竟就是这几年的事。
“没想到沈大人作为父亲也算是有心了。”李景淮道。
李景淮少时与启元帝因先皇后一事闹翻后,父子之间越行越远,早已不记得什么父子情深的事了。
没想到沈知府这一个举动都让他略感羡慕。
普通百姓的亲情都比皇家亲情来得深厚和长久。
沈离枝听着太子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和爹娘的关系看起来有和缓的趋势,但是她心底清楚。
然纵使有诸多缘故,但是人心不像水面,涟漪过去就可再如平镜。
是伤就会又疤,会有人记得的痛。
所以他们之间的沟壑并非一朝一夕、一言一语可以抹平。
最可叹的还是世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圈,从因到果都是那样离奇。
若没有她爹娘对裴行的罪,也就不会有她与哥哥的孽。
到头来,谁也没有好过,谁也不开心。
突然在他们的前面蹦蹦跳跳走来一位小姑娘,看样子正想赶在他们之前过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