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府看了一眼沈离枝,侧身端起茶盏,吹了吹热茶,又叹了口气,把茶盏搁回桌上。
“裴老爷,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六娘的意思本是打算等明儿身体好了再一道去给二位告罪。”
“告罪?”裴夫人声音忽然拔高,“这是何意!”
“夫人,夫人……”裴老爷虽然心里也是一咯噔,但还是伸手隔着茶几握住裴夫人的手,“你有心疾,莫要情绪激动。”
沈离枝连忙把茶端起让裴夫人饮了,压了压惊。
沈知府又对裴夫人道:“这件事本想着不让二位操心的,但是事已至此,却不得不说了。”
“沈大人,但说无妨。”裴老爷又紧了紧手,把裴夫人的手都包裹在手心里。
“两位,可还念着行儿。”
裴行!
沈离枝倏然屏住了呼吸,再看裴家二老,一人惊一人呆。
裴夫人抽了口气,急急开口:“沈大人是说行儿,是有他的消息了吗?”
沈知府看见裴夫人这样,更加愧疚道:“说起来五年前,我就见过他一回,就在抚州城里,可是那时候的他模样已经大变,若不是、若不是……”
沈知府又看了眼沈离枝,眉心蹙地更紧了。
沈离枝从这一眼中,看出来这事多半和她有关系,是那时候裴行想趁机把她带走,或许恰巧被她爹给撞破了?
“若不是机缘巧合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裴行。”沈知府并没有细说,也不敢细说,只怕再刺激到裴夫人。
“行儿既然回来了?”裴夫人还是异常激动,站起来就道:“那他怎么就没有来看我们,他是不是还在记恨我们将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