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时间能有多长?
是直到她姐姐回上京城之前吗?
沈离枝脑子犹如混沌,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涌起莫名酸涩的情绪,可这也并非她所能控制的。
有些情绪就喜欢趁虚而入,在人脆弱之时,它便会摇旗呐喊、占据上风。
她用力勒紧缰绳,粗糙的绳把手心都磨破,伤口被挤压出了钝痛。
飞扬的尘土兜脸而来,视线也被水雾模糊。
如果说沈明瑶要回来。
那裴二哥哥,是死了吗?
裴远死了。
鹤行年坐在马车里,手撑着腮,头靠在车壁一侧,深思还有些恍惚。
接二连三的传信,让他不由想起许多旧事。
在太子封城,车队排列等候在城门前的这段时间里,他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么……
他常常会做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锦衣玉食的公子。
那时候的他还不过十岁,父亲带他去沈家的宅子里做客。
许多官家都瞧不上他们这些商贾人家,私下更不会有来往,但是沈知府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