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会以身试毒, 但没有人希望自己毒无可救。
李景淮两手倏然握紧, 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早已抛下年少时的懦弱和无能。
他长大了, 也能克制一切阻碍他前行的东西。
就像帝师所说, 克情绝爱。
同样是恐惧,为何就偏偏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他就好像一个沉溺在深潭的人, 无法自救了。
李景淮打开手边的奏报,映入眼帘的字每一个都认识,却如何也无法在他脑海里组成句。
该死。
李景淮重重地锤了一下桌,蓦然起身。
身后的薄被就柔顺地沿着他的后背滑下, 悉数都堆在了他的脚边。
是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多余之物。
这张薄被是放在隔间塌上的。
除了沈离枝,也没有人走到过他的身边。
所以这无疑是沈离枝在他睡着时给他盖上的。
他垂眸盯着地上的被子半响才俯身拾了起来,丝绸的被面微凉滑腻, 他用指腹搓揉着,默默道了一句, “她是不是也在骗我?”